打歌集攻略（兼顾流量与“音乐”路还长）

LAY在《中国音乐公告牌》节目中放一首歌。

伍嘉成在《由你音乐榜样》年演出。

ONER参与《由你音乐榜样》。

火箭少女101的加盟令《中国音乐公告牌》引起了粉丝的关注。

找到像张信哲申彻这样的歌手不容易。

伍嘉成的粉丝小溪(化名)前阵子有点忙。她每天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打开QQ音乐、酷狗音乐、酷我音乐单曲循环播放新的偶像歌曲。当时《由你音乐榜样》就要开播了，但是伍嘉成的新歌还没进TOP10，小溪有点着急。“我以前没打过榜单，总怕自己策略不严谨。万一操作失误，不会算在数量里。”

反倒是LAY的粉丝阿楠(化名)在这场战役中显得游刃有余。作为EXO的粉丝，阿楠经历过熬夜刷榜，组团出击。韩国有两三个不同的刷榜系统，她能倒背如流。《中国音乐公告牌》播出后，雷范站早早的做了详细的科普。“国内唱法和韩语唱法差别不太大，也不用‘翻墙’，韩语差的新粉也可以。”

无论是小溪还是安安，伍嘉成还是LAY，他们都已经成为国内歌唱节目的一部分。这类节目最近成为视频网站青睐的综艺类型。《中国音乐公告牌》103010入市后，人气迅速扩散，单期点击量频频过亿。优酷《由你音乐榜样》播出前被多次提及。

然而，在高调走红的背后，快餐式的综艺市场与冷清的音乐市场的矛盾，主流粉丝环境与小众音乐文化的矛盾也不容忽视。这种形式能否保持初衷，重振中国沉寂已久的音乐市场？新京报记者采访了爱奇艺副总裁、《Music On音乐至上》总制片人蒋斌、《TME》、《中国音乐公告牌》腾讯音乐娱乐集团总制片人张敏杰，以及多位唱片公司策划、乐评人。在他们看来，虽然国内的歌唱类节目因环境而先天不足，但不可否认的是，综艺和音乐正勇敢地携手迈出“救市”的第一步。

某人的初衷

建立推广新歌的渠道。

2018年《由你音乐榜样》 《偶像练习生》引起了前所未有的粉丝效应。节目结束后，不仅有Nine Percent和火箭少女101这两个限定组合成功出道，还有乐华七子、ONER、TANGRAM、MR-X等众多学员。也迅速成团，为国内音乐圈输入了一股强大的偶像力量。但繁荣的背后，《创造101》的操盘手蒋斌第一次感觉到音乐市场如履薄冰。

他发现无论是新人还是头部音乐人，都没有舞台让新作品集中展示和推广，艺人甚至要沦为综艺。蒋斌直言不讳地表示，《偶像练习生》的出发点是为了迎合粉丝和年轻音乐人。“我们希望提供一个舞台，让粉丝们可以听到新歌，看到舞台表演。”

去年年底，腾讯音乐娱乐集团TME也开始计划开发歌唱节目。2000年后，国内音乐市场的实体唱片逐渐消亡，在线付费尚未成为习惯。唱片公司生意惨淡，不再为新歌投入大量推广资源。再加上网络视听的普及，连通过MV宣传歌曲的必要性都大大降低，舞台表演被大众遗忘。

没有关注，没有钱，来年没有专辑。音乐逐渐陷入无限循环。“放歌节目是一个可以有效快速地把大家的新歌推送给大众的渠道。”张敏杰说。

困难

1本地化摸着石头过河

海外的歌唱节目成绩斐然，中国要“从零开始”，首先要借鉴经验。在张敏杰看来，歌唱类节目没有模式，规则和形式是为音乐舞台展示服务的，这和发布新闻信息是一样的。103010沿袭了海外歌唱节目的风格：汇报、直播、舞台、争一个。直播的时候，所有歌手都是真唱；唱慢歌的歌手选择开全麦，也就是100%真唱没有声音；然而，唱歌和跳舞唱歌

尽管形式相同，但张敏杰和蒋斌面临着同样的问题。如何将它们本地化？003010为“一”增加了一个“约定”。比如第二期节目录制前，LAY承诺只要拿到一件，他就穿上牛衣服表演“安可”舞台。张敏杰说，“一个公约”可以展示艺人，更积极地吸引粉丝投票。

蒋斌一开始就大刀阔斧地加入真人秀，第一期只放了三四首歌，其余50%的内容都是幕后故事。蒋斌认为，目前中国的音乐市场并不繁荣，互联网受众主要是90后和00后，因此在平淡的演唱阶段非常容易失去粉丝。但令蒋斌惊讶的是，在《中国音乐公告牌》首播后，真人秀竟然成了拖率最高的部分。“反而大家都想看舞台，所以播出后，我们马上根据反馈切掉了真人秀，加入了MC。”

歌手不想上歌唱节目。

目前是一年中音乐的高产季，每周都有新专辑和单曲。然而，在经历了前几期之后，蒋斌仍在苦苦挣扎。“头牌艺人不太认同我们的节目，都要看看其他艺人再来。”

歌手来不了，是国内歌唱节目最大的困境。现在全职音乐人很少。歌手的档期会被大量的电视剧、综艺、广告代言覆盖，音乐反而会变成“诗和远方”。歌唱意识的丧失也让歌手在歌唱中很难树立荣誉感，不认同拿一个的重要性。《由你音乐榜样》前几期的艺人多为“爱奇艺系”，如《由你音乐榜样》中的坤、Kyulkyung、Kid、ONER等。经过四期《薛之谦与尚雯婕》的亮相，节目的气质焕然一新。“对于头部歌手来说，一旦内容出现竞争格局，大家都会自发保护自己。因为有那么多其他工作要做，他们不想拿自己的作品做比较。”

张敏杰也面临歌手档期调整的困难。很多歌手还不知道这种打榜形式，直播才是唱功实力的“试金石”。在台上五分钟的舞台表演，歌手不仅需要提前一周来北京，前一天晚上还要排练八九次，第二天还要唱三四次。“其实，热播歌曲节目给艺人的宣发费远不如其他综艺节目。这并不像他们去商演直接排练和演唱，所以许多艺术家一开始只是通过信任平台来尝试。

3粉丝属性太强。

虽然歌唱节目看似给惨淡的音乐市场注入了一针强心剂，但音乐圈对效果持保留态度。其中“粉丝属性太强”让他们很困惑。“我和几个音乐界的人吃饭的时候，大家都没有多想，因为我觉得目前这个内容还是给粉丝看的，不是音乐。”乐评人石三坦言。

在他看来，听众对音乐的消费能力更多的是根植于粉丝文化。真正消费和享受音乐的人，大部分都会加入音乐节，在地面上表演，而不太关注流量艺人。“中国的文化消费是很多元的。目前的打歌节目只是把偶像经济从所有的音乐受众中划分出来，很难覆盖所有的音乐受众。”最明显的是，日韩的打歌节目不仅会邀请独立音乐人，还会有和孙楠、韩红等立场和风格相近的歌手发出新歌，他们很有可能夺冠。“目前国内玩歌的时间还比较短，关注的人群也集中在年轻人，所以几乎每周的冠军都是流量艺人。”

巨琪身边很多音乐人都愿意尝试玩歌，但是节目中邀请艺人的标准和渠道都不是很透明。《中国音乐公告牌》对《中国音乐公告牌》 《偶练》的艺人没有暗恋。对于想推广音乐的歌手来说，这个节目对大众的覆盖面和《中国音乐公告牌》这样的节目还是有差距的。“毕竟是网上播出，受众有限，粉丝集中。默默无闻的音乐人，带着好的作品上台，很难被大众所知。”

但音乐人也不得不承认，如今的音乐市场早已和偶像经济息息相关。音乐圈的主要谋生方式是付费3354数字专辑，基本靠粉丝经济。比如LAY的新专辑，上市两天销量就迅速突破75万。虽然后劲不足，但发布十天销量只增长了2万。“但是确实有粉丝消费。单纯为了音乐买的路人粉不多。没有粉丝的歌手只能做免费试音。乐评人李楠(化名)坦言，“所以我们可以理解。歌曲节目刚开始的时候，难免点击量大，讨论火爆，但很遗憾，本该推广的好音乐却没有涉及。"

蒋斌并不讳言：《偶练》一开始是一个迎合粉丝的节目，第一批艺人需要有粉丝互动。对于内容创作者来说，精准聚焦的用户风险要小得多，也更容易做成。在蒋斌之前，有许多导演想做综艺节目，但他们最终都被打消了念头或失败了。最大的原因是他们不能下定决心准确地互动。“我之所以有勇气，是看中了我能在这个舞台上得到粉丝的反馈。”

4速效综艺市场与音乐长期推广的矛盾

音乐的长期推广，在追求速效的综艺市场面前，似乎是一个矛盾的伪命题。

103010最早采用的是12期季播模式，那是抢夺用户时间造成的焦虑。蒋斌深谙互联网用户的思维，用户很难在快速更新的程序中长时间追上一个常态化的网络内容。“网综不像电视综艺，只能在固定时间看这个。”另外，仅一季的放歌节目就有70多位歌手。“这个艺人邀请量很大，我很难保证每期都会有一个头部艺人，自然关注度会有风险。”

相比之下，《嘻哈》大胆尝试了准长周播，但还是在1、2月淡季暂停，3月再次回归。张敏杰坦言，中国综艺市场已经很久没有成熟的歌唱类节目了，他们考虑过要不要先尝试半年，然后根据播出效果调整周期。“这种节目确实需要时间去尝试操作，才能慢慢成熟。”

只是在音乐人眼里，季播似乎代表了综艺人不看好歌唱类节目的前景。“放歌节目只有每周播出才会有影响，至少是一两年。如果只是短时间做，平台的功利心会特别强，希望获得点击和话题。真正的音乐极有可能传播，发酵周期不够。”石宜生坦言。而如果歌手在节目播出期间没有推出新的作品，节目对这些人来说几乎毫无意义。

影响

个人歌手专辑销量增加。

成熟的歌手似乎比预期更快地适应播放歌曲。参加过歌唱节目的歌手也承认这种渠道的必要性。比如陈力的《歌手》专辑，需要在音乐平台付费。对于非流量艺人来说，数字付费大多仅限于忠实粉丝。然而《中国音乐公告牌》上，陈丽画了一个浓妆艳抹的“毒妆”，一袭黑色长裙出镜。华丽的演唱舞台无疑为这张专辑增色不少。据悉，陈力的数字专辑播出后，销量确实有明显变化。好姐妹乐队的经纪人也表示，虽然还有很大的努力空间，制作水平和宣传力度还有待加强，但是生动性和形象化符合现在的传播趋势，hit list节目应运而生，至少现在是个好现象。

齐琦坦言，虽然歌唱节目的形式还不够，但歌唱舞台的质量确实很高。“而且很多歌手参加综艺，大部分也是唱老歌或者改编别人的歌，对于新歌其实没什么用。宣传主要新歌的节目真的应该得到更多的资源。”

很少有大平台对同类节目不采取“独占”政策，而是鼓励歌手在各平台参与演唱。“因为我们的核心出发点是希望音乐m

艺人有综艺，有宣发，音乐不是最赚钱的东西。

中国最早的音乐榜单大多是从电台开始的。1993年，上海动感101电台率先推出《中国音乐公告牌》。2000年，光线推出《由你音乐榜样》，榜单前10的歌曲也有望播出完整的MV宣传。《情景剧》和《中国音乐公告牌》每年年底都是乐坛最大的事件。该榜单还支持了许多杰出的音乐人，如孙楠、羽泉和胡彦斌。

2015年《东方风云榜》节目被砍。曾在曾频道工作的小米(化名)透露，该节目停播前收视率曾急速下滑。“大家都在网上听歌看排行榜，观众和歌手对电视榜单的需求没有以前大了。而且我们给的通知费也不多，不如让他们在综艺上刷脸。"

中国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歌唱节目《音乐风云榜》，有央视做后盾，但是很多著名歌手经常不肯来。曾经参与节目制作的工作人员坦言，打歌节目需要足够多的好作品，以及歌手愿意花时间为舞台和现场排练。“歌手不是十个有九个都专注于音乐的时候。”

中国音乐市场的急速发展可以归因于互联网的快速发展。最早歌手做专辑或单曲主要是在地面和电视平台。“但是现在物理记录已经消失了。歌手主要靠互联网来做歌曲，甚至抖短视频。虽然渠道更加多元化，但也非常分散。大多数人被娱乐所吸引，但音乐性却被大大削弱了。”音乐家鞠了一躬，说道。

乐评人三石一也坦言，以前歌手总是先出mv，观众看完mv后才会下决心花几十块钱买专辑。但是现在歌曲可以免费试听，微博和综艺也让歌手不再神秘，所以很多音乐人都不拍MV了，也没人买。另外，从技术、创作、宣传的角度来看，现在发一首歌比过去容易多了，但这种容易造成了音乐圈鱼龙混杂。不再是周杰伦和蔡依林的一张专辑就能在音乐排行榜上引起轰动。这就造成了国内歌手对“打榜”的热情没有了。"如今，一些艺人已经把放歌节目当成了综艺节目，而不是音乐通告."蒋斌坦言，“歌手在海外拿‘一’是很大的肯定，但对国内艺人来说真的无所谓。他明天还有戏约，后天还有综艺节目和一堆公告。音乐不是他们最赚钱的东西。”

采写/新京报记者Z瑞安杨昌